丁亚雷《穿针图》
丁亚雷
丁亚雷,南京艺术学院教师,中央美术学院博士。 前几日,和两位我很尊重的前辈分别聊起今天新水墨的话题,他们均表示,不太明白,似乎也不太看好。我虽是晚辈,但对今天中国画家的水墨努力却是肯定的,对其前景也是乐观的。但我对新水墨的概念却不是很欣赏,这不是画家的事,应该是评论家的责任。 也有朋友曾想让我写点关于新水墨的东西,我回绝了。一是因为我人懒笔拙;二是因为,我觉得,动不动为什么东西加上“新”的前缀,实在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,结果大多不好。比如,在中国历史上,王莽曾经建了个新朝,结果没两天就嗝屁了。 自然的看,新陈代谢是一种规律;历史的看,新的取代旧的也是一种必然。特别是达尔文在南太平洋的发现影响到我们的认知之后,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似乎也很知趣地印证了他的观点。上帝创造世界的说法,顿时变得愚昧和可笑起来。人就是猴子变的。猴子有了文化之后,就变成了人。 文化是人特有的属性,文化也是进化着的。直到今天,我们仍然也只是一群有了文化的猴子。我当然不想变回猴子,所以我是达尔文的拥趸,我想做一只有文化的猴子。我保持着对新事物的好奇,对新文化的追求,对新社会的向往。马上Iphone7要出来了,虽然我没钱,但我很想换一部。这是我对新鲜事物的态度,也正是因为这种态度,所以我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。 尽管如此,我仍然保持着对“新”的警惕。这种警惕源于一只叫赫胥黎的猴子,他在达尔文的基础上又提出,强壮的人要干掉老弱病残的人,新的文化要用征服的方法取代旧的文化,他让“新”、“旧”这原本只是时间和历史的概念沾上了一抹血腥味。结果,他又把很多人变回了猴子。一个“新”字,可能隐藏了很多掠夺、征服和杀戮,所以,我不愿意很草率地乱用“新”——这个我认为很崇高的词汇。 当你把“新”“旧”的历时性属性悄悄地抽离,换在一个共时性的平台上使用时,这种“新”很可能就包藏了祸心。我想,今天新水墨概念的提出,或许是不是就包含了某种祸心。当然,在浏览了新水墨概念下的艺术作品之后,我更相信这一概念的提出,其最大的可能只是出于一种言语的贫乏,再有也只是思想上的懒惰。如果说它能有些什么祸心的话,那也只是用一点小小的概念上的伎俩,蒙蔽一下市场上的土豪而已。这样的出“新”伎俩在近世以来的中国画坛倒是不新鲜的,只不过,蒙蔽的对象随着供养人的变化而改变了一下而已。如果按照辈分算,今天新水墨不能叫新水墨,只能叫新新新新……水墨。 其实,把不把这个“新”从水墨画前面捅下来,并不影响中国画或是水墨画本身的推陈出新,这原本就是文化艺术发展的必然规律。我说了,我是达尔文的拥趸,我相信这条规律。但是,乱用这个“新”字,并不是什么好事。不太吉利! 文/丁亚雷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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